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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求索中凄凉的死去 南极考察英雄时代的终结者-沙克尔顿爵士(二)

尽管Shackleton和他的27名队员成功的登陆上这个无人居住的象岛,免于葬身冰海的厄运。但是,要想生存,必须有外界的

尽管Shackleton和他的27名队员成功的登陆上这个无人居住的象岛,免于葬身冰海的厄运。但是,要想生存,必须有外界的救援。Shackleton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东北方距离目前所在地近1500公里的南乔治亚岛,他知道在那里他可以找到他的朋友,并且能够借到一艘适宜的船只来营救困在这里的队友。然而要征服这段1500公里的海上旅途,他们的唯一手段就是三艘救生艇中最坚固、最大的那艘——James Caird号。尽管木匠McNish曾经与Shackleton有过冲突,但是McNish的精湛技艺还是使这艘小船尽可能能够顺利通过惊涛裂浪的考验:龙骨得到了加强,船舷提高,用手头的木材和帆布加装了临时甲板等等。而且McNish也被Shackleton召进了这支6人的求援小组。

艺术家描绘的James Caird号南大洋800海里旅程的景象

1916年4月16日,James Caird 启程,24天之后,他们终于在南乔治亚岛登陆。然而由于为了避免错失目的地,Shackleton指示导航员也就是Endurance的船长Worsley刻意将船的航向向东面矫正,这样可以避免西南风将James Caird吹过目的地,这是出于保守的考虑,因为如果James Caird不能赶上南乔治亚岛,那么它将被吹向浩瀚无际的南大西洋,没有任何生路可循。因为这样,他们的登陆地点正好与捕鲸站分占岛的两端,Shackleton不能冒险再重新驾驶James Caird赶往捕鲸站,他选择徒步跨越南乔治亚岛奔赴捕鲸站。他带领身体状况较好的Worsley和Crean,连续行进36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位于Stromness的捕鲸站。接下来的营救过程虽然充满困难和挑战,但是Shackleton还是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和决心,将困在象岛上的22名队友以及一直在麦克默多湾守候的另一只队伍——这支队伍已经按照计划完成了罗斯冰原的补给点布放任务——安全地营救(在麦克默多湾的这支队伍损失三名队员)。

横穿南乔治亚岛的旅途也充满艰辛

Shackleton尽管没能实现Endurance的考察计划,但是他的毅力、决心和勇气使得他的所有队员全部安全获救,这一切在当时的情况下看起来似乎都是不可能达到,然而,Shackleton做到了,正如当Endurance被海冰挤沉后,他对那些处于绝望中的队友坚定的承诺:我要把你们活着带出去。他做到了。回到英国,那位曾经与他有过争论的杰出木匠McNish拒绝接受Shackleton举荐的“极地勋章”,也许McNish仍然对于Shackelton下令射杀他的可爱宠物小猫心存怨恨吧。不管如何英国南极命名委员会还是将南乔治亚岛上的一座小岛以他的名字命名,只不过他的名字被拼成了McNeish。

在横穿南极探险中立下汗马功劳的James Caird救生船如今保存在Shackelton的母校伦敦达立奇学院,底座上的石头有一部分采自南乔治亚岛。

尽管Shackelton的几次南极考察都与成功擦肩而过,但是似乎每一次的失败都使他获得更高的荣誉,赢得人们最由衷的敬意。与他在南极探险事业中获得的成就相比,现实生活中的他似乎也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生活不是整日探险,Shackleton有家庭需要供养,子女上学需要支付不菲的费用,然而,每次的考察不仅没有给他带来财富,反而使他一直处于负债之中,尽管很多债权人因为敬重他而主动购销债务,但是为了家庭他也必须寻找到可以谋生的生活方式。也许用今天的话来讲,他需要转型。然而,用现实的眼光来看,Shcakleton的转型实在不能算是成功。他曾经试图加入海军报国,但是他的年龄已经超出了上限;他曾经试图参政,然而也许是命运捉弄,他的政治生涯是短命的;他尝试过很多商业计划,比如为沙俄运送打仗的士兵,在中欧经营卷烟厂,在英国开设化肥厂,这些尝试不仅没有使他获得任何财富,而且使他陷入人情和金钱的债务;家庭对于Shackleton只是短暂的欢愉,也许是不敢面对现实的责任,大部分时间他选择留在伦敦,与他的情人相聚一隅。客观的来看,Shackleton始终处于金钱压力的现实生活和打击当中,现实的文明社会让Shackleton显得格格不入。他开始酗酒,这使得他开始发胖,并且如果不是直接也间接促使了心脏机能的恶化(长期的南极探险活动也是使他心脏机能恶化的重要原因)。

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英国此时的注意力似乎全部投在了战争上面,还有谁会在乎谁是南极英雄呢?此时的Shackleton为了生存,为了还清所欠的债务,还不得不在伦敦等各地举办关于他的探险故事的演讲,以换取一点收入,然而很多时候,空旷的会场只是寥寥几人而已。而再壮怀激烈的故事,几经重复,在Shackleton的心中勾起的也只能是在现实中一次一次的伤感和凄凉,也许还应该有一些愧疚吧。

Quest号驶过伦敦塔桥

Shackleton似乎感觉到在现实社会中,他找不到适合他生存的地方——荣耀地生存的地方。因此,他依然决定再执行一次探险考察。这次他得到了小学同学Rowett的资助,以及加拿大政府的一些支持许诺,他的目的是是位于加拿大北部位于北冰洋的Beaufort Sea。然而,加拿大政府在最后时刻的撤出,使得这个计划成为泡影。然而Shackleton需要一次探险的决心不改,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南方。历史是如此的巧合,10年前当挪威人Amundsen计划征服北极点的探险时,也是在最后一刻由于得知美国人Peary率先征服了北极点,而临时将目的地改成了南极,那一次,Amundsen成功了。Shackleton的这次南极考察与其说是一次毫无目的远行,倒不如说是一次远离现实的举动。这次探险的目的就连Shackleton自己都说不清,也许是南乔治亚岛附近的航道调查,或者是南太平洋地区的珍珠资源,抑或者是那些尚未发现的亚南极区域的小岛。不管如何,Shackleton再一次出发了,而且他的妻子似乎也更希望他离开,既然他对这个家无所贡献,而且平添对家人的压力(至少是精神层面的吧)。1921年9月4日,Shackleton乘着从挪威购买的一艘捕鲸船从伦敦的泰晤士河开始了他的最后冲刺,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这艘船的名字叫做“Quest”(中文意思是“探求、探索”),提出这个名字建议的是Emily Shackleton——Shackleton爵士的妻子。

1922年1月4日,Quest驶抵南乔治亚岛,6年之前,Shackleton就是驾着James Caird号来到这里求援,并成功将他的所有队友救回。次日凌晨,因为背痛和其他身体不适,他将医生Macklin召唤到他的寝室,医生劝解他要过有规律的生活,他反问道:你总是劝我放弃一些东西,现在我还有什么应该放弃的?。“少喝酒就好了”医生答道。没过多久,5日凌晨2:50,Shackleton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代伟大的南极探险家就此与世隔绝。他的追随者主动承担起将他的遗体运回英国的任务,在行驶到乌拉圭的首府蒙得维的亚的时候,他的妻子发来信息建议应该将Shackleton葬在南乔治亚岛上。1922年3月5日,Shackleton的遗体下葬在岛上的古利德维肯(Grytviken)墓地,与那些捕鲸者长眠于此。

恩内斯特沙克尔顿长眠在南乔治亚岛,他的墓碑背面镌刻着最爱的罗布特布朗宁的诗句:I hold that a man shourd strive to the utter most for his life"s set prize.

挪威人Roland Huntford在为Shackleton所作的传记中这样写道:

“他(Shackleton)独特的精神气质在英格兰这片他生活得不十分容易的绿色土地上找不到容身之地,如果地球上有一片属于他的家园的话,那就是这荒凉、布满悬崖峭壁和冰川的,深藏于南大洋中的小岛,这里对他意味着太多。就这点上说,他的妻子无疑是最读懂他的人。”

Shackleton下葬的时候并未按照船员死亡安葬时遗体东西朝向的风俗,而是头朝向南方,那片神秘的冰下大陆是Shackleton穷尽一生不断探索、追寻的目的地。

Quest号的船长(也是之前Endurance 号的船长)Worsley在Shackleton死后悲伤的写道:他(Shackleton)曾经跟我提及,就在Quest号探险出发之前,一位占卜者告诉他,他将在48岁时死掉。

Shackleton死的时候,距离他48岁的生日只差4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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