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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黄鹄兮归故乡”,千年前的一首诗歌,汉家细君公主的悲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黄鹄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黄鹄歌》

这是一位妇人的哀怨之声,是一位公主的思乡之情。

公元前105年(西汉元封六年)夏,一支上千人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从西汉王朝都城长安出发,一路逶迤向西:越过乌鞘岭,顺着绵延千里的河西走廊,晓行夜宿,“车辚辚,马萧萧,仪帐烈烈如铁流”,两个月后,队伍穿过河西走廊,踏入西域之地。

汉朝敦煌郡守亲自护送着队伍,继续向前行进。进入天山南麓,盐泽之地,乌孙国军队前来接应,保护着送亲队伍安全抵达塞外之地乌孙国。

炫丽的华车上,步下一位貌若天仙的公主,名曰:刘细君。黄沙漫漫,关山迢迢,这位娇弱的女子,不远万里,行程数月,不是有什么雅兴,深入西域大草原来游赏观光,而是被迫前来完成一项政治任务:联姻乌孙,共抗匈奴。

这是名副其实的“和亲”。

和亲之策,汉家传统

西汉的“和亲”之策,始于汉高祖刘邦时代。

公元前206年,昔日沛县小城游手好闲之徒刘邦,在汜水岸边登基称帝,创建“西汉”王朝,定都长安。

“挟创业之余威,倾精锐之力量”,刘邦率30万大军(步兵占绝大多数),北出塞,准备与匈奴决一死战。由于轻敌冒进,刘邦被困白登山。生死存亡之际,刘邦采用智囊陈平的秘计,在被围四十余天后,最终率部成功突围。

回到长安,刘邦未央宫中,常感忿忿不平,却也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以综合国力论,特别是军事实力,汉朝远不及匈奴。

既然男人们不行,汉朝只好牺牲女人的幸福,以“和亲”方式,换取匈奴人的“手下留情”,减少边事战争。

西汉前期的“和亲”,实质就是以女人换和平,不管后世的文人、政客们如何美化,它都无法改变被动、屈辱的本质。

实力消长,攻守易势

公元前140年(建元元年),西汉第五任皇帝主彻即位,此时汉兴已有六十余年,经过前期“四皇一后”(汉高祖刘邦、汉惠帝刘盈、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吕太后)的隐忍,西汉在休养生息的国策之下,国力日渐雄厚。

“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馀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

从公元前133年(元光二年),“马邑之谋”始,至公元前119年(元狩四年),经“龙城之战”、“河南之战”、两次“河西之战”、“漠北之战”等大战,匈奴损失惨重,部落首领,军事贵族相继战死、被俘,部众损失无数,祸不单行,“匈奴大雨雪,畜多饥寒死,人民疫病,谷稼不熟”。

匈奴的衰弱不可逆转,匈奴逐步退缩至西域附近。

性格强硬,永不服输的汉武帝,誓将匈奴斩尽杀绝,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但西域险远,关山漫长,最令人头疼的是中间还隔着漫无边际的瀚海沙漠。

汉军单靠自身力量,有些鞭长莫及,寻求盟友,成为头等大事。

早在三十年前,张骞作为使者,就已凿空西域,几十年间,断断续续,官方、民间往返西域、汉朝的人,络绎不绝,西域风貌、政局,汉朝人已了如指掌。

当时,西域大国首属乌孙。汉武帝想拉拢乌孙,与汉朝共同攻击匈奴人。但汉武帝也熟知政治游戏规则:从来是无利不起早,且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汉朝馈赠给乌孙大笔珍宝,还主动进行和亲,送上娇弱的细君公主。

罪臣之后,别无选择。

古时的女子,命运不由己,贵族皇亲也是如此。

细君公主,本来出身显赫,她是江都王刘建的女儿,刘建荒淫无度,志大才疏,意图谋反,事情败露之后,被迫自杀,家族受到牵连,成年人都被处死,细君公主年幼,躲过一劫。

而为实现“彻底歼灭匈奴”的战略构想,汉武帝主动向乌孙示好,选中细君公主,远嫁荒漠之外。

生活在乌孙国,细君公主极目远望,这片草原也难见一座城市,顶顶毡房,如繁星点点,密布在草原上。细君公主,是一位爱美的女孩儿,来到这里,却不得不穿起胡服,窄衣毡靴,语言不通,饮食不惯,虽有陪嫁的仆人,也难解思乡之苦。

细君公主悲怆惆怅,度日如年,以泪洗面。草原上,风吹草低现牛羊,公主哀怨地抚起“秦琵琶”,吟唱起那首千古悲情的《黄鹄歌》。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多少个岁月时光,细君公主都伫立在帐前东望,极目苍穹之下,不见汉家城池踪迹。“黄鹄悲歌”反复吟唱,越唱心越伤。

最令细君公主难以忍受的,是乌孙人没有什么辈份尊长的观念,老首领昆莫,把细君公主转让给自己的孙子军须靡。

对自小接受汉家正统教育的细君公主而言,这真是奇耻大辱,这是“禽兽不如的乱伦行为”。

她坚决不同意,以死抗争,并向汉朝皇帝申诉自己的心愿,可是日思夜盼,等的回复诏命却是“从其国俗,欲与乌孙共灭胡”。

细君公主万念俱灭,她彻底清醒过来:自己真只是汉朝男人玩弄政治的牺牲品。什么家乡亲人,什么同胞姊妹,在皇帝的眼里,这些都不重要,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过是皇帝的工具。

细君公主凄惨地笑了,从此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五年后,芳华二十岁的细君公主死在异域国度乌孙。

“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与毡房;草原的花,草原的水,可惜我不是草原的姑娘;汉地的家,汉地的乡,女儿化作黄鹄,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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